俞胜利,1956年生,河北承德人,影视制片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历任原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文学组副组长,中央电视台影视部编审组组长,中央电视台影视制片人等。曾获第五届全国“德艺双馨”电视艺术工作者、中国广播电视协会“十佳制片人”等。主要影视剧作品:《大宅门》《天下粮仓》《天下粮田》《大宋提刑官》《李小龙传奇》《卧薪尝胆》《穆桂英挂帅》等。主要文学作品:短篇小说《舅母》《恨不得咬你一口》、中短篇小说集《亮眼》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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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99年前南湖的一叶红船起航,到凝心聚力打赢脱贫攻坚战、确保如期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中国共产党紧紧团结和依靠人民,谱写了一曲感天动地、气壮山河的时代赞歌。
《中国青年作家报》在“书写红色青春”栏目中将陆续推出这方面的报道,让青年读者从优秀作家和经典作品中,认识和理解中国共产党为什么“能”?
同时,也欢迎读者发来留言,我们将择优刊发,邮箱:zgqnzjb01@163.com
——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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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胜利几乎成了影视剧制作的神话。从2000年《大宅门》创下收视纪录至今未被打破以来,俞胜利的电视作品一部接一部火爆。《李小龙传奇》最高收视率创14.53%,平均收视率达11.25%;《穆桂英挂帅》在国内十几家卫视台和地面台收视率均为第一名;《大宋提刑官》以平均收视率10.47%的优异成绩成为2002年度收视冠军……
每当有人请教俞胜利成功的秘诀时,他总是说文学艺术上的修炼给他的成功奠定了良好的基础,并表示“更喜欢‘作家’这个身份”。从1980年代开始,俞胜利就在《人民文学》《上海文学》《钟山》《作家》等刊物发表小说,有的作品还被选作大学教材。他以作家敏锐而独特的眼光,通过对剧本优劣的鉴赏、研判及策划,为其影视剧成功制作提供了保障。
从俞胜利影视剧作品中不难看到,他内心深处总怀有强烈的家国情怀。2002年以来,俞胜利以其特殊的粮食情结,精心打造了《天下粮仓》《天下粮田》两部系列巨作,在社会上引起了轰动。因其两部作品直接写粮食、土地等国计民生之根本大事,被业界称之为极具忧患意识和现实意义的“良心之作”。
近日,受《中国青年作家报》编辑部委托,笔者对这位集影视剧、小说创作于一身的艺术家进行了专访。
问:您从1980年代就在国家级重要文学期刊发表作品。其中,小说《亮眼》被北京大学中文系选入年度教程;小说《舅母》入选美国爱荷华州立大学文学系教程,入选《当代中文小小说汉英对照读本》。您是如何给自己的文学创作定位的?
俞胜利:我是1980年代初中国千千万万从小崇拜作家的文学青年中的一个,直到32岁时才发表小说处女作《父亲》。这个时期,我强烈地感受着中国文学在意识形态领域巨大的影响力和变化。
我的小说更多的是对个体的人在整个社会变迁中的挣扎状态的表现和思考。所以,定位自己的小说,应归类到“人的批判”里,这里的“批判”是学术的中性用语,褒贬均有。
问:这些年来,您制作的电视剧都获得了极大成功。文学素养对推动您的电视剧创作起到了什么样的促进作用?
俞胜利:影视剧从根本上说属于文学、戏剧的范畴。剧本又是一剧之根本,是源头。选题是否精准,剧本艺术档次的高低,在一部影视剧中占最大的比重。
从这个逻辑上说,影视剧制作中,关键人物文学能力的高低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这个人文学功力强,他主抓的这部影视剧过五关斩六将的概率就远远大于走麦城的概率。我因为对文学较熟,创作的小说在文学界也有过较好的表现,进入影视领域后,自然优势突出,选题、策划、挑选剧本等胜人一筹,也更自信,不用人云亦云。
比如,《大宅门》剧本到我手上之前,经历了90多家影视公司都未被选中,《天下粮仓》《李小龙传奇》《大宋提刑官》的作者,当时在文坛和编剧界都是无名小卒。我不看作者名气大小,只看剧本水准,敢于选中他们的剧本,敢于策划,敢于强力推出,不是赌博,不是靠运气,自信源自对文学深入的体察和较好的实践,是有较好的文学素养在背后做支撑,才能够有准确的判断力。
后来的事实证明这一点。这几部剧播出后,国内外反响强烈,也成为2000年至今央视电视剧收视率排第1、2、4名的经典剧。
问:您的代表作姊妹篇《天下粮仓》《天下粮田》都与粮食有关,您为何有如此深厚的粮食情结?
俞胜利:我想每个人的精神世界里,都有自己敏感的某些部分,或者说是兴奋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自己少年时代看到的听到的关于粮食与饥饿的情节和故事那么敏感,那么反应强烈,记忆深刻,而优秀作家最出色的作品,表现的往往都是他们人生经历中感受最深刻的事件、情节和记忆。
我一共写了十几篇小说,就有四篇是写粮食和吃的故事,其中《秀才》《黑虎》写的是饥饿,《奶奶》《舅母》评论家雷达说写的是粮食对人的异化。
当年我的中短篇小说集《亮眼》出版时,中国作家协会创作研究部和作家出版社组织过一个研讨会,评论家们对我写吃的几篇小说印象深刻,《文艺报》报道时大幅标题就是选用了评论家陈福民评论我小说的话语“饥饿四重奏”,足以说明主办方对这几篇小说的深刻印象。
有这些粮食情结,又有这样的文学创作经历,从此,我对古今中外关于粮食和饥饿的故事越发敏感。随着年龄的增长,阅读的广泛和思考的深入,在了解到中华民族几千年的发展史上发生过那么多惊心动魄、刻骨铭心的故事,对粮食在一个国家,国民中的重要作用的认识越来越深刻,由此引发的忧患意识也变得越来越强烈,这些自然而然就蔓延和辐射到自己的生活和工作中了。
一次业内开会时,浙江小说家、《天下粮仓》的总策划李森祥跟我聊起他手中策划的几个选题时,我就敏感的偏爱的把编剧高锋的《天下粮仓》挑了出来,又与他们一同呕心沥血拍摄出来。
《天下粮仓》的姊妹篇《天下粮田》,是在《天下粮仓》剧本成熟后开拍之前就策划的姊妹篇。经过14年的反复修改,2018年在央视播出,同样引起很大震动,连获大奖。
毕竟,中国是个14亿人口的世界第一大国,吃饭问题,粮食问题,粮食安全是重中之重。到如今,粮食安全问题在我来说已经形成一种下意识,一种自觉和责任,一种情怀和大忧患。了解我的人都说我在这个问题上超级敏感。
问:中国是个农业大国,同时,粮食安全问题已经是世界级大课题,您是否有制作第三部与粮食有关的电视剧?以此与《天下粮仓》《天下粮田》形成粮食三部曲?
俞胜利:有过拍三部曲的想法,记得我和编剧高锋把名字都想好了叫《天下粮道》。但一部影视剧就是一个大工程,非常复杂,受制于方方面面的因素很多,待机会成熟吧。
问:袁隆平院士非常喜欢看您的《天下粮仓》《天下粮田》,您写了这两部电视剧的片名送给袁院士,是想表达什么寓意和情愫?
俞胜利:能让14亿中国人吃饱肚子,这是个多么巨大的难题呀。袁隆平先生在这个问题上,为中华民族做出了重大贡献,是我最敬重的了不起的科学家。我送他这两幅字,一是表达我对他的崇高敬意,二是传递我们作家、影视人的忧患意识,我们是两个行当,一种情怀。实际上,我还给广东海洋大学何觉民教授的“超远缘杂交”技术投了资。投资不是为了挣大钱,而是希望以自己的微薄之力能为国家的粮食安全出一点点力。